Modern Loneliness


夜幕逐渐低垂,黑色占据了大半篇视野,唯有底下的幕布反映着城市的光辉。车子停放在马路旁,两个人无言坐在位置上,也许在发着呆,也许在想着事。音响播放蓝牙的内容,旋律渐渐出来,我问出,‘你知道这首歌名叫什么吗?’,身边的人听着歌词,好一会儿才捕捉到副歌的关键词,“错过?”,答对一半,前面还有两个字。对方却猜不出了。

“是 爱人错过。”

车内的氛围再度静谧,引来更长久的沉默。我望向车窗,大片的棕榈树立在海边,墨尔本竟然有点像刻板印象中的加州,日落、草原、沙丘、乱中带序的树木。眼前的红绿灯相互交错着,许多车辆漠视我们,依照着原有的速度前进。陆续有车灯照射,打在我们脸上一阵红,一阵青。良久,他开口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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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澳洲,半数的日子都在哭泣。在海外旅居的半年,我变得格外坚强,也分外脆弱。我重新接触这世界,感受和它的连接。僵硬死去的感官有在一点点融化,我似乎有爱上这个世界。最近偶尔会想起某些片段,突地闪现,特别是夜行鸡场街的时候。他曾经说过,有出过国的人就会比较active些。我们相处时,由于身份关系,我很少否定他。今次我想否定这句话,但我们是不会再见面的关系。

昨天我去了海上清真寺,两年前我们曾经在沙滩把椰子丢去海与沙的边缘。同行人说他在拯救它,给椰子一个新生命。我才知道椰子要在潮湿的环境下发芽生长。离开后我忙着工作,聚会,完全忘记那个椰子,直到我在朋友的IG即时动态看到了那颗椰子,它没有被浪卷走,反而发芽了。屏幕前的我讶异,虽然我们缘分已尽,但留下的椰子很好地成长,延续了当时的真诚。

这次前去海上清真寺,是想亲自看那个发芽的椰子是否还在沙滩,不料却被清真寺改革的管理做派劝退。原先能自由泊车入内,穿着拖鞋短裤到沙滩,现在改制为各个游客必须身穿马来服装(收费RM5)才能入内,女生强制性包头巾。我索性改去另一个入口,不料刚转进入口有一批华人守在那,和我说比如付费RM5买一瓶饮料才能进去。这给刚回国的我有些冲击,在新西兰的一切景点,哪怕是最具盛名的库克山也完全免费,department of conservation也会在山上建好步道、厕所。而这个完全野生的沙滩竟然要付费才能进入?

我索性不去,也许那个椰子仍在很好地成长,也许某些风浪大的时候就被浪卷走了。

这几天在马六甲鸡场街漫步,我就想起了悉尼。在悉尼漫步时想到的也是马六甲。他们有着相似的古建筑物,如果不是漫天纷飞的枫叶树和凉爽的天气,我会误以为我回家了。我试想过为何相隔如此遥远的两地会出现相似的建筑风格,难道悉尼曾被荷兰统治过吗?翻翻维基百科却只被英国管理过。

悉尼街头 不说真的会以为是马六甲

悉尼是我的意外惊喜。出发前只听过这座城市和以他的名字命名的悉尼大学,落地后的每一秒都给我惊喜。富有人文气息的古建筑和现代摩登的高耸建筑物鳞次栉比,意外地和谐。在墨尔本街头行走的我还是会想起悉尼,特别是北悉尼,寂静人烟稀少的高级住宅区,我坐在地上,背后是月神公园,看着晕染后的天空,有那么片刻,希望自己当时是笑的,而不是哭得眼睛红肿。

回来马来西亚不到一个月,仍然在适应曾经熟悉的一切,却发现某些东西在悄悄变化。一是天气,我体质属少汗,此次回来身体意外地黏糊,感到闷热,必须一天冲两次澡。行走在大街也会觉得很闷,感觉自己像在蒸笼的小笼包。厕所文化也在努力习惯,比如蹲厕(其实我刚出国不适应没有蹲厕,现在直接相反),湿漉漉的地上,水柄,在人流量大的地方仍然堵塞的水管,缺失的厕纸。高昂的物价,随便茶餐室的一餐约等于最低时薪,一个面包的价格可以贵过经济饭。红酒也从随便一杯10刀升去30+马币,而对比两地的最低时薪,就会惊讶怎么物价可以相差那么夸张。

内心此刻仿佛是一滩死湖,无欲无求。回国第一天被告知认识的人交往了,我去了我曾经生活的城市,心里竟无一丝触动。吉隆坡的车比我上一次来多了不少,又或许是我太久没看到如此长的车龙。在墨尔本塞车时我还感叹说墨尔本的公路交通好像吉隆坡,回来后被首都的车龙吓到说不出话。

这座城市明明盛满了我的许多回忆,第一次步入职场,第一次约会,第一次偶遇失联好久的朋友,许多的第一次,不到一年我就觉得他们黯然失色。我一直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性冷淡了SOS

我昨天发了story,配文是what you see is where it all begins,预想的配图本该是另一张,可惜没有一个体面的结果,注定埋葬于相册深处。感觉又要开始回归到城市生活就有些没有动力,下一站仍然想换新的城市生活,但体验了自由的新西兰,会不太想回归到城市:(

这几天看韩剧《欢迎回到三达里》,内心好想去济州岛发呆放空吃海鲜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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